第180节
作者:糖中猫      更新:2022-08-30 00:55      字数:4310
  作者悔到撞墙。
  作者恨不得穿越回去前一章把停电剧情抹掉。
  在许多读者嗷嗷嗷叫喊着开车的时候,这位强迫症以及逻辑狂作者成功把自己饶懵圈了。
  第二天,等着开车的读者们开开心心点开了新章节。
  女主把自己冻死了。
  她打了电话向男友求助,但因为之前作者设定两个市距离遥远一个市还没飞机,原主赶回来正好看到女友冻死现场。
  全文完。
  作者在最后说了几句这是按照剧情设定和两人人设计算出来的结局,然后就顶着锅盖跑走。
  兴致勃勃等待开车的读者们:???
  用了几分钟看完全部剧情的林时恒:……
  他已经完全理解为什么原主的记忆那么少了,有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造物主,能保留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并没有自成一界,因为还不等女主成长到能支撑起这个世界让它独立成界的时候,她就已经冻死了。
  女主一死,世界崩塌,所有小世界里的人就跟着一起挂。
  陪葬的人自然也包括了原主。
  原主十分不甘心,他对于女主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没什么很深情感的,两人在一起本来就是因为那场意外,而他匆匆赶回来也只是因为责任。
  作为一个在作者笔下人设鲜明的角色,即使到世界毁灭,他也还在念念不忘。
  正在调查的案子凶手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谁!
  这股强大的愿力让他宁愿付出灵魂,也想要找到凶手是谁。
  在签署协议前,他又想起来自己那冻死的女友,犹豫一下,又加了一条,让任务者代替自己好好照顾她,无论怎么说,也是因为他没将女友的倾诉当真,才会这么贸贸然离开,害她活活冻死。
  【叮!本世界任务:找出最后一个案子真凶,守护水薇】
  找真凶啊……
  林时恒十分不要脸的看了眼结局。
  果然,作者完全忘记真凶的事了。
  看来,只能等待剧情走到那里了。
  林时恒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收回放在烘干机下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
  “安心,一会林队出来,我帮你说。”
  冯开明冲着眼中有些忐忑的水薇重重点头:“放心吧,林队其实人不冷,就是一心想着查案子,对别的事都不在乎,我帮你说了就没事了。”
  “那副队,拜托你了。”
  水薇前半生一直都是念书上学,单身到现在,一想到要凭空多出个男朋友还真有点慌,听了冯开明的保证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些。
  “我先回去了,麻烦你了。”
  “行,你去吧,妥妥的。”
  冯开明刚刚冲着水薇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他们身后就猛地爆发一阵玻璃破碎的巨响,下一秒,一个重物砰的摔在了地上。
  刚刚还在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的客人们被这变故弄的惊吓的站起来,好奇向着那块重物看去。
  只见原本光滑干净的地面上,正无声无息静静俯趴着一个女人,周围布满了玻璃碎片和水渍。
  还有几条假鱼分布着躺在地上。
  “是人!是个人!!”
  尖叫声很快响彻周围,离这个女人掉下来位置近的客人们赶忙站起来往后躲,无论人爱看热闹的天性有多大,在看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谋杀的场景时,还是会下意识的远远避开。
  原本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热闹的刑警们瞬间严肃起了神色,林时恒恰好从转角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微微蹙了蹙,快步走上前,低下头伸出手压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又皱眉看了看她被绑住的四肢和身体上插的那些碎玻璃片。
  查探完之后,站起来侧身冲着已经站起来朝这边走的下属们道:“控制住现场,报警叫人过来。”
  “是!”
  他们虽然不常在休息时间遇到这种事,但平时上班的时候隔离围观群众还是挺熟练的,当即就开始四散开来,以这个女人为中心,隔离开了想要胆子大不害怕的群众。
  冯开明一见林时恒这么吩咐而不是打120救人,心里就明白了几分,拉住也想要去阻止围观群众上前的水薇,“你还没碰过这种人命案,上次破案又不在,这次跟着一块学习一下。”
  水薇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知道自己刚来就是得抓紧时间跟前辈学习,听话点了点头跟着一块过去。
  冯开明一上前就问道:“死了?”
  “身上插了碎玻璃片没溅出血,血液已经凝固了。”
  林时恒简短回答完,抬起头看向上方,微微拧眉,像是在思索。
  水薇和冯开明也都抬起头看向上方。
  “奇怪了。”
  冯开明率先开口:“掉下尸体的地方是个大灯,也就是说,之前这具尸体是被藏在灯里?”
  他们聚会的地方每次都是根据一些点评软件里的点评来挑选,这次选择的是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略微有些昏暗的环境,地方宽敞,沙发四散开,有私密空间,也有气氛,再加上大家聚会就爱喝酒,直接全票通过。
  而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感慨过,居然有这么大的灯悬在上面,让人看着就联想到小时候上学时悬在头顶的风扇,那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上着上着课一个风扇哐当一下子掉下来。
  不过比起那旋转个不停让人胆寒的风扇,这个大灯就美观多了,从底下往上看,灯是在水中,透明的水中,还有几条假鱼飘着,光折射下来投罩下方,带起一些水影,波光粼粼,好看又有感觉。
  好看是好看,就是水影看的时间长了头晕,也许老板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这个大灯下并没有安排座位,而是空出了一块地方来,配合着装修看着也别有韵味。
  而如今看着尸体,被打电话叫过来的老板脸色也别有韵味了。
  无论之前他这里生意多么红火多么有口碑,死了人也一定会赶走一多半的客流量。
  等到法医赶来,现场取证完毕,将尸体反过来露出脸抬起时,老板的脸色已经不是别有韵味,而是满脸震惊恐惧了。
  水薇注意到他神色中震惊比恐惧还要多出一些,这模样倒不挺像是看到认识人的,她开口问道:“您认识她?”
  老板干干扯了扯嘴角,“认识,是我们店里的服务员,叫邹茗芳,真没想到,居然、居然是她……”
  水薇总觉得他说出这句话时的态度太复杂,看了好几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冯开明比她这个菜鸟要更仔细一点,大大方方的上前去问老板的话,水薇眼就落到了那已经拍完照被放在白布上的尸体上。
  之前她脸朝下看不清神情,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双手双腿被绳子绑住,整个人是以僵直俯趴的姿势平直落在地上,就类似于是一块板板整整的木板子,现在露出了脸,水薇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既然已经没了生命迹象,面色惨白也是正常的,但脸上已经浮肿就有些不对劲了。
  正在想着,一旁的林时恒突然淡声问了句:“看出哪里不对了吗?”
  水薇差点没被他这冷不丁开口给吓到,颤了下身子,抬起头才发现刚刚还在她差不多五步距离的林时恒已经站在了她身侧,正垂着眼静静看着尸体。
  这样说话不看人,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不是在对她说话啊。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身侧的男人就又补充两个字:“水薇。”
  好的,知道是在跟她说话了。
  水薇有些紧张的抿抿唇,“面部苍白浮肿,四肢却没有这种现象,再加上灯下有水,我怀疑她在上面没掉下来的时候,脸部是浸泡在水中的。”
  “嗯。”
  林时恒点点头,抬眼看向上方那个破碎的大灯,“现在暂且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死后被人运到上面,脸部浸泡在水里,身体在没水的地方,一种是她活着被送上去,双手双脚都绑住不能动,脸在水中,活活溺死。”
  “可是上面的水一直都在,凶手要是想要淹死她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更加简单的方式?”
  林时恒愿意和她讨论,让水薇的紧张少了一些,她比划了一下,“这么高的地方,想要把一个大活人运上去,暂且就当做这个大活人失去了意识,可就算是这样,上去需要梯子,做这种事肯定得找个没人的时间,趁着没人的时候来到这里,找个高高的梯子,背着人爬上去,将人塞进灯里,然后再趴下来,带走梯子。”
  “这样做的话,不是太麻烦了吗?”
  白衬衫口袋中还别着红玫瑰的林时恒点头,“没错,但是同理,凶手杀了人,将人绑的严严实实,再找个没人的地方爬梯子将尸体塞进灯里,依旧很麻烦。”
  “处理尸体的方式有很多种,丢到江里、山里、碎尸、或者是烧尸,藏在灯里也许能瞒一天两天,等到时间长了,尸体腐烂,散发出臭味,照样会被发现,这个灯之前我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水在下灯在上,是两种完全隔离开的系统,要拆开它将尸体塞进去,麻烦程度可比那些方法难多了。”
  水薇听着也是,要是只是为了藏尸体的话,这个地方没有监控,凶手能悄无声息将尸体藏上去,就说明他能悄无声息到这个餐厅的任何地方,就算是丢到垃圾桶里也比放在灯上少费力啊。
  她果然是个菜鸟。
  林时恒看着穿着制服的同行们来的差不多了,上前和对方的领头人打了招呼,回来招呼着属下一起先回去。
  “好了,接管的人来了,先回去吧,还不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被分给我们,作为见证事故现场的人,明天还要写分析报告递上去,今晚大家早点睡。”
  这帮人平时见惯了尸体,也没什么“好好的饭局被破坏了”的感觉,听见没自己事了,又都回去拿着东西一道出门。
  倒是水薇,新人的斗志还没有消退,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个尸体,心里总有种不得劲的感觉。
  “怎么了小菜鸟?”
  冯开明走最后,见水薇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一乐,凑上去问道:“你想破那个案子啊?”
  水薇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我们真的不用管啊?”
  “不用,我们是独立成分局的,只有他们破不了,或者是时间拖太长没破的才会转移到我们这边,别看电视上那些什么刑警走到哪破案到哪的剧,只有上面分给我们的案子,我们才能破,晓得不。”
  水薇心里也清楚,就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确确实实死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点过不去。
  她有些蔫蔫的点点头,一抬眼却见前方站着个身形修长的人,仔细一看,是林时恒正背对着他们站着,身上已经穿上了外套,一手拎着袋子。
  对了,忘记跟林队解释了。
  水薇希冀的看向副队,冯开明压根忘记了这茬,径直上前一把搭住林时恒肩膀:“林队,你这是要给大茂他们送饭过去?”
  “嗯。”
  林时恒拎着之前打包的食物,磁性声音淡声道:“通知他们,下个礼拜晚上出来聚餐。”
  说完,他动了动被搭住的左边肩膀:“手拿开。”
  “拿开拿开,这就拿开。”
  冯开明十分熟练的说着话,手却始终不动:“林队,像你这样,被挨一下就冷着脸的可怎么行,咱们做这行的,你这么洁癖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我帮你多磨练磨练,你是不晓得,我这人啊,最擅长的就是化解尴尬于无形之中,你跟我凑边,多少能沾点光,这是帮你脱离苦海,早日解脱,你得感谢我晓得不。”
  林时恒冷漠的瞥过去一眼。
  “把你的手留下来,我会好好感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