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翠丝不为所动，举起了匕首。
  “等一等……这么多超凡种的献祭，你是想要做什么？”肖恩大叫：“进行一个邪恶的仪式，诅咒敌人，或者谋求自身的晋阶？”
  “死亡……能增加我的力量。”
  碧翠丝望着自己的手掌：“能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应该感到荣幸……不过，你还有点用处……”
  她匕首一落。
  噗！
  滚烫的血珠洒了肖恩一脸。
  他睁开眼睛，发现中刀的不是他，而是旁边的保罗。
  “好吧……他的遗嘱最终还是忘了写，真是可怜的小家伙……”
  肖恩似嘲笑了一句，神情却变得冷冽下来：“碧翠丝……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不好么？”
  碧翠丝同样被溅了一身血，笑容却依旧天真无邪。
  天使与魔鬼，在她身上矛盾而又协调地统一了。
  “还有……告诉我，苏鲁在哪里？”
  她下一句问的话，却令肖恩瞳孔瞪大：“你……你在问什么？”
  “苏鲁·波特利！之前就算他躲着我，我也能偶尔感应到他在这个世界……但这一年，他好像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碧翠丝的脸上浮现出迷惘的神色。
  “你找他做什么？”肖恩心里不断腹诽自己的室友，同时在心里为这两人编出了一段可以上联邦报纸连载的狗血故事。
  “找到他，杀了他！”碧翠丝理所当然地回答。
  “好吧……”肖恩翻了个白眼，感觉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绝望了：“抱歉……我也不知道，十一局的条例很严，没有多少假期，自从在尼亚市分别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实际上见过，但苏鲁隐藏了身份，肖恩当然不知道。
  “那真是遗憾呢……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是很重要，连成为人质的价值都没有……”
  碧翠丝叹息一声：“那就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吧！”
  她抽出染血的黑曜石匕首，重新举起。
  “死定了！”
  肖恩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祈祷。
  下一刻，预料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
  “终于找到了。”
  相反，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肖恩睁开眼睛，发现一个黑眸的金发青年站在自己身边，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苏鲁？你的眼睛？”
  肖恩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不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是我在做梦么？”
  “好久不见，碧翠丝！”
  苏鲁没有管肖恩，而是转身，看向了碧翠丝。
  他隐瞒自己的信息，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地杀到碧翠丝面前，解决这个最开始留下的错误！
  在他额头上，一个五芒星烙印浮现出来。
  嗡！
  似乎是共鸣，在碧翠丝额头，一个同样的符号艰难地浮现，只是其中一个代表主人，一个代表仆役。
  “臣服我！”
  苏鲁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了一句。
  碧翠丝脸上满是挣扎之色，但还是缓缓单膝跪下，似乎在表示臣服。
  “嗯？这什么情况？”肖恩一头雾水，这个四阶职业者，竟然在苏鲁面前一句话就跪了？
  “五……五阶？”
  碧翠丝顽强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彩。
  主仆契约本来就对主人一方有利，特别是苏鲁的职阶比碧翠丝还高的前提下，一旦突然袭击，出现在她面前，压制不费丝毫力气。
  第366章 黑死社长
  “五阶？”
  “传说？”
  “碧翠丝是这个意思么？还是我听错了？”
  肖恩脑袋有些浑噩，但他毕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而是正经的【死灵法师】，三阶职业者！
  从现在的苏鲁身上，他的确感受到了一种巍峨如高山、深沉如大海般的气质。
  “不会吧……苏鲁这才几年，就五阶了？职业者这么不值钱的么？不……即使是在十一局内部，有五阶战力的，也极少极少，我只知道一个……”
  “但是……如果不是五阶传说，怎么可能直接压制四阶的碧翠丝？”
  肖恩张大嘴巴，知道自己这个室友，真的完全不同了。
  “这是……死之仪式，你在进行突破【不死者之王】的准备？”
  苏鲁没有管肖恩，又往周围的仪式上瞥了一眼，立即认了出来。
  【不死者之王】是五阶传说级职业，就职十分繁琐，要求众多。
  看过死之圣典的苏鲁却是了解其中的某一个环节，那是取悦月女士的仪式，需要造成至少超过一百个超凡种的死亡，职阶越高，后期晋升的成功率就越大。
  当然，这个仪式，只是诸多条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但碧翠丝竟然在准备这个，显然是有着晋升传说的把握，开始触摸五阶的领域。
  这让苏鲁有些惊讶，碧翠丝的进度有些出乎预料，差点就赶上开金手指作弊的自己了。
  幸好没有让她成气候，否则必然是一场灾难。
  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这个世界！
  “臣服我！”
  他再次开口，想要看看以自己如今的职阶，配合当初烙印的契约，对碧翠丝的控制力有多强。
  “主……主……”
  碧翠丝的表情十分痛苦。
  她一半的脸庞肌肉扭曲，另外一半更加恐怖，竟然皮肤腐烂，一块块落下。
  看起来，就好像有着两股力量，在她身上来回拉锯。
  “果然……”
  看到这一幕的苏鲁心里一沉，知道碧翠丝果然被月女士看中，成了降临的‘容器’。
  当然，一位神灵要降临，并非这么简单的事情。
  对世界的灵潮浓度，对容器的品质，都有着很高的要求。
  苏鲁估计那位邪神只是广撒网而已，看到资质可以的，就略微培养一下。
  等到五阶之后，才会真正‘关注’并‘投资’。
  “不过……还是有办法帮助她驱逐之前种下的影响，让她变成我的傀儡……一个四阶的【不死者】，并且有潜力晋升【不死者之王】的助手，似乎很不错……”
  苏鲁摸了摸下巴。
  这时候，就看到半跪着的碧翠丝，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想要强行站起。
  不仅如此，她还开始低声地呢喃着：“我向您祈祷……死亡的主宰，月亮……”
  “住口！”
  苏鲁低喝一声，灵之锁链浮现，直接封住了碧翠丝的嘴巴。
  他摇摇头，转身解开肖恩的束缚：“抱歉……我的仆人吓到你了吧？”
  “你真的是苏鲁？”
  肖恩看起来想上前捏一捏苏鲁的脸庞，又有些不敢：“等一等……你说什么？你的女仆？”
  “这件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但的确是我造就了她……”
  苏鲁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不过好歹是同学，我之后会好好管教她的……”
  比如……抹去所有的神智，变成一张白纸，再请绿树堡教导，说不定真的能收获一个高级女仆，能参加战斗的那种。
  如果洗脑失败，也可以制作成奇术卡牌。
  “抱歉……我们社的圣女，可不能这么轻易地给阁下带走呢！”
  就在这时候，阴冷的地窟内，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却能给人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冰凉感。
  苏鲁眯起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丝丝暗绿的颜色在不断渲染，仿佛瘟疫一样，缠绕上还存活的狼人俘虏。
  它们悲鸣一声，直接失去了生命，体温飞快下降，变成冰冷的尸体。
  仅仅只是声音，就夺去了大量低阶职业者的生命！
  “停止！”
  眼看那些暗绿色即将覆盖自己与旁边的肖恩，苏鲁用狂妄之语暴喝一声，总算阻止了色彩的‘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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