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 第174节
作者:糖中猫      更新:2022-09-08 02:29      字数:3943
  纪长泽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
  魔修:“……”
  他一瞬间充满了回答的欲望:“知道!!我知道!!聂王大人是喜欢灭人满门,肯定是聂王大人干的!!”
  “要是您觉得聂王大人太难报仇的话,我还知道大人麾下有哪几位尊者喜欢灭人满门,我算算啊,差不多有十来个吧,您挨个找过去,总有一个是的。”
  弓箭缓缓移开,魔修这才松了口气,瘫软到了地上。
  面前这明明穿了一身白仙气飘飘,却看着比魔修中最凶悍的尊者还要吓人的修士冷声道:“把那些人的名字都给我。”
  “是、是,我这就报名字。”
  魔修将那一连串的名字都说了出来,还附送了这些人都喜欢用什么武器修为是多少长得什么样子身上盔甲是什么。
  最后总结:“他们这一次也来了,都在大军中,您找他们很容易的。”
  反正就是别找他。
  纪长泽得了名字,转身回到了火堆边坐下,面上神情阴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则临海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转而问魔修:“你们来丹东城有什么目的?”
  魔修小心翼翼的缩了缩脖子,颇有些心虚:“聂王大人想要屠城……”
  眼见着则临海脸上显出震惊怒意,他连忙提高声音解释:“但、但是我没这么想啊,我只是想浑水摸鱼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财物,我自己是凡人出身,对杀人不感兴趣的。”
  真火宗一擅远视的弟子从后方回来,对着则临海道:“师叔,看这个速度,恐怕不出半刻钟他们就能到丹东城下了。”
  年轻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离开东大陆,不知晓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于是,便纷纷看向了则临海。
  则临海犹豫了一下,又问魔修:“聂王也来了?”
  “来了来了,聂王大人仿佛是打算以丹东为源,一个个城池这么屠下去,他说、他说……”
  魔修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一定会让面前这些正道修士愤怒,但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大人说……要让这边大陆只剩下魔修,他想要制造一个魔界出来。”
  修士们面上果然都是一片茫然。
  有年轻弟子们:“什么意思?只剩下魔修,那凡人呢?”
  魔修有点胆怯的看着他手中握着的剑,没敢说出来,只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勒死人的手势。
  也就是凡人都要杀了的意思。
  两宗弟子都愣了。
  把整片大陆的凡人都杀掉,只让魔修生存。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师叔,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多的魔修我们肯定打不过的。”
  而且人数差异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聂王也来了。
  聂王可是大乘期的魔修,也只有东大陆的大宗门长老才能与他一战,至少在这片大陆,没人能打得过他。
  则临海也拿不定主意,留下来战斗绝对是送死,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还能留下来死战到底,但他身边可都是真火宗的小弟子们。
  一个个都十几岁大,怎么能死在这里。
  但要是离开,这一城池的百姓……
  若是修士能抵挡一会,至少能拖延一下时间,会有凡人逃走而不是被屠城。
  神情复杂的想了好一会,则临海才咬牙做下了决定:“胡秀,你带着师弟师妹们回东大陆,将此事禀报宗门,让他们去告知各大宗门。”
  被点名的大师兄胡秀一脸茫然:“师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如今丹阳城的人还不知道此事,我要回去报信,你们先走。”
  胡秀更懵了:“可若是您回去,怎么来得及逃出来。”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带着你师弟师妹们和天云宗的人一起走。”
  说完这句,则临海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坐在火堆边,白皙面上被火光印照的纪长泽。
  虽然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则临海还是一下子就get到了纪长泽的想法。
  诶,好不容易知道了仇家是谁,却是大乘期的魔修聂王,这辈子都复仇无望了,现在长泽真人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想想就可怜。
  他又对着胡秀加了一句:“长泽真人身上没有灵力,你们带他一起走。”
  身后的纪长泽慢慢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弓箭:“我要留下来,杀了聂王,为我师门复仇。”
  “真人你先冷静一下,你虽弓箭用的厉害,可这么多的魔修,你只有一根箭,就算这些箭射出去还能回来,大军一上也来不及,不如还是跟着一起回东大陆,到时若是各大宗门知晓此事,必定会派人剿灭聂王,自然大仇得报。”
  则临海说的其实没错。
  他猜测着,聂王之所以会这样做事,恐怕就是仗着东大陆离着这边远,而来这边大陆的修士大多都是年轻弟子来历练,就算是有年长的也顶多只有一两个,起到的责任就是看顾弟子,能打是不能打的,肯定抵抗不了魔修大军。
  等到东大陆那边反应过来,来这边帮忙了,按照魔修现在这个速度,估计这边已经被占领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回去报信,正道宗门绝对不会对此等恶行袖手旁观。
  则临海说完了,纪长泽还没说话,王鹄立就先开口了。
  “不如我们两宗分开走?兵分两路或许更好些。”
  还不等到则临海回话,天云宗的弟子们就已经先不理解的发问了:“如今魔修多,应当是两宗一起走才更安全才是啊。”
  “是啊师兄,大家一起,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为何要分开?”
  王鹄立在心底骂了一句蠢货。
  为什么分开还不是为了甩开纪长泽这个身上和魔修有血海深仇的人。
  则临海:“此刻大敌当前,你们还是一起走更好些。”
  眼见着地上的石块随着魔修靠近越来越震动,王鹄立咬牙,直接撕破了脸:“要一起走也行,让长泽真人留下。”
  “临海真人您也知晓,长泽真人与这些魔修有仇怨,他之所以散了身上灵力就是为了避免魔修们追杀,若是我们现在回东大陆还带上他,魔修追来怎么办?”
  他见着周围人都愣了,索性直接泼起了脏水:“说不定……这些魔修也都是他引来的,不然为什么丹东城这么久都没事,他一来魔修就决定攻打丹东城屠城了?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确是无意中听到了长泽真人与你说的话,你不要你们真火宗弟子的命,我可还要抱住我们天云宗弟子。”
  王鹄立义正言辞:“长泽真人如今已为丹东城惹来祸事,难道还要连累我们吗?!”
  地上的魔修小心翼翼插话:“我们要攻打丹东城是筹谋已久,数月前大人便在准备了,就是为了占据这片大陆,没听说过和这位真人有什么关系啊。”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也没有什么追踪手段能用在他身上。”
  王鹄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冰冷的看向地上的魔修;“你给我闭嘴!”
  魔修:“……哦。”
  则临海也反应过来了。
  “长泽真人身上并无灵力,就算他与魔修有仇怨也根本追踪不到他身上,何况他还是医修,跟在你们身边,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王鹄立:“他治好了敬年思便要付出双眼皆盲的代价,这一路上能帮我们多少,还有这个魔修,既然是魔修,为何抓到之后不就地斩杀,免得他再去通风报信。”
  魔修:“……”
  “我真的没做过一点恶事啊诸位仙长,就连成为魔修都是因为我师父他需要有人能把身上魔气给他,所以才把我抢回去让我修行的,只是他还没等到我修炼出来就嗝屁了,我是凡人出身,我不会杀凡人的。”
  他说的太可怜,再加上额头还有血,被几个消息震撼到的天云宗弟子有些不忍,看向了王鹄立:“师兄,他既没害过人命,我们就不必杀他吧。”
  “还有长泽真人,明明是魔修灭了他的师门,该是魔修有错才对,我天云宗宗旨不一向都是从善吗?既然长泽真人身上没有任何灵力就不会引来追兵,大家都是修者,我们将长泽真人一起带回宗门不也是做善事吗?何况在西于家做客时,长泽真人也没少帮我们治疗暗伤,真人帮过我们,我们怎么能丢下他。”
  王鹄立恨不得捅死正说话的师弟。
  他怎么就带了这么一群猪队友。
  从善从善,那只在表面上摆出来就行了,纪长泽和他们无亲无故,他们凭什么还要带上一个外人。
  更何况若是真火宗真的傻兮兮带上了纪长泽,他大可以趁机将灵石里的灵力打在纪长泽体内,让真火宗这一行人吸引火力。
  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必说了,我也是为了你们,长泽真人身上毫无灵力,带上他若是遇到危险我们还要保护他……”
  则临海看着依旧坚持的王鹄立和他身边面带不不解的天云宗弟子,开了口: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分开走吧。”
  王鹄立抱拳:“多谢临海真人体恤,我天云宗就此别过。”
  他转身要走,剩下的天云宗弟子们却都站在原地,没跟上来。
  王鹄立走了两步才察觉出不对,转头恼怒的望着他们:“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严湘凤神情冰冷的望着他:“我要跟真火宗一起回去。”
  王鹄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疯了吗??”
  “我没疯,是师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你先对长泽真人抛出橄榄枝,真人答应下来后又反悔我就在奇怪为什么,现在我才知晓,你是知道了长泽真人与这些魔修有仇怨,怕惹祸上身才拒绝真人入我宗门。”
  “这几日真人助我天云宗弟子良多,他于我们有恩,明明他身上毫无灵力根本不会引来魔修,带上他只是随手的事你却不肯,师兄你若是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顾忌也就罢了,偏要以我为借口,好像是为了我才拒绝长泽真人一般,方才你又说你拒绝长泽真人是为了天云宗弟子,可其他人分明想带上长泽真人,你到底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你自己,我在想,到底是师兄你变了,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之前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我实在是不敢跟着你。”
  严湘凤是怕的。
  她这几天越来越发现自己曾经倾慕的师兄可能还有另一幅面容。
  若是跟在他身边,她真的说不准是不是会有一天师兄需要一个借口,于是她便会被推出来成为这个借口。
  师兄如今能因为长泽真人与魔修有仇,因为长泽真人身上没有灵力而拒绝带他,那是不是以后也可能会因为她负伤丢下她。
  王鹄立眼底阴沉下来。
  他望向其他的天云宗弟子:“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其他人都神情复杂,虽无一人作答,却也没人否认。
  他们也觉得师兄这些天越来越奇怪了。
  待在他身边总有一种压抑感,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想。
  “好,好,你们自己愿意找死,那就跟着真火宗一起走吧。”
  王鹄立转身,看似是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手指却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