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警 第307节
作者:黑天魔神      更新:2022-12-14 23:18      字数:4042
  议论没有一边倒。总的来说,绝大部分评论偏向于傅跃辉,对他给予支持和鼓励。
  叶媛媛找了律师,告到了法院。
  她很愤怒,连带着把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所有人都恨上了。状告的相关责任人除了傅跃辉,还有民生栏目的主持人张娟。
  张娟为此专门打了个电话给虎平涛:“我这次可是被你们牵连进去了。真正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虎平涛手持电话,发出爽朗的笑声:“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吧!是叶媛媛打电话把你们叫来,我只是在现场维持秩序,说明情况而已。”
  张娟在电话里娇嗔:“我不管,反正叶媛媛是因为你们才把我告上法庭。你要为此负责。”
  这话听起来很古怪,感觉内容很丰富。虎平涛脑海中那股开玩笑的意思瞬间消失,认真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亲密。”
  “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张娟顿时反应过来,又羞又气,在电话那端用力跺着脚:“我的意思是,作为补偿,你和你们派出所必须接受我们栏目组的采访。”
  虎平涛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原来是这样……好的,好的,这没问题。不过我们有规定,采访做节目必须先从上级部门那边申请,批准以后才能进行。”
  张娟道:“放心吧!我知道程序,不会让你为难。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因为叶媛媛这次的事情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我们台里的领导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扩大宣传……嗯,我指的是正面的那种,再加上相关部门的配合,就能搞成普法民生节目。”
  “如果观众反应好,说不定还会长期搞下去,办成专栏。”
  虎平涛听得心里高兴,一口答应下来:“这主意不错啊!行啊!只要上面批准,到时候你们尽管来就是。我这边全力配合。”
  张娟也是个爽快的性子:“那我先把与节目相关的一些问题发给你,你提前准备吧!”
  ……
  孩子满周岁了。
  在虎、苏两家人看来,这是头等大事。
  虎碧媛早早就开始筹办周岁宴。
  虎平涛不同意大操大办,认为这样不好。
  可他的反对意见刚说了一半,就被虎碧媛以无比凌厉,排山倒海般的狂喷彻底压下来。
  “我给我侄子、侄女办周岁宴,关你屁事!”
  “我花钱,我愿意,我高兴,你能把我怎么样?”
  虎平涛想要张口争辩,却被虎碧媛接下来的话迎头暴击,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有你这种当爹的吗?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板着指头能都数出来。说真的,也就是琳琳能看上你,忍着挨着跟你一块儿过日子。要换了是我,早跟你离婚了。”
  这是虎平涛最大的软肋。
  除了老老实实承认现状,眼睁睁看着虎碧媛订酒店订餐打电话邀约亲友忙的不亦乐乎,他呆在一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逗娃。
  苏小琳给这对双胞胎买了同样的衣服,这一点虎平涛觉得可以理解。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孩子的衣服基本上是粉色系?
  虎慕霜是女儿,穿粉色倒也说得过去。
  可虎志军是男孩……
  虎平涛很认真地对苏小琳说:“拜托,给我儿子穿点儿正常颜色的衣服好不好?”
  苏小琳直接扔给他一件粉色男款t恤:“我买了一整套,总共三件,这是你的。”
  虎平涛:“…………”
  周岁宴的动静很大,来的宾客虽不如虎平涛结婚的时候那么多,数量却不算少。
  第三百六五节 出轨的男人
  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去逗弄一下俩孩子。
  双胞胎的确很可爱,粉妆玉琢。
  虎平涛发现自己被骗了!
  苏小琳撒谎————她明明买了四件粉色t恤,而不是三件。
  一家四口穿着同样款式和色系的衣服,顿时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苏小琳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白色热裤,白色运动鞋,简单大方,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因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已婚妇女。
  王雄杰在旁边看着羡慕嫉妒恨,他伸手冲着虎平涛腰上捅了一下,怀着满满的恶意,压低声音:“你媳妇还没成年吧?你胆子也太大了,小心人家告你知法犯法。”
  类似的玩笑听多了,虎平涛早就有了免疫力。他眼皮都不抬,张口回应:“我今年十二岁,比她小三岁。你说这事该怎么算?”
  王雄杰笑着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虎平涛露出邪恶的笑容:“女大三抱金砖,我故意的。”
  王雄杰随即把话题转移到双胞胎身上:“晚上回去,给你儿子闺女好好洗个澡。”
  他从来都是话中有话,虎平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为什么?”
  王雄杰吸了口烟:“你瞧瞧,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你儿子闺女是今天的主角,无论是谁都要过去捏一下,亲一口。啧啧啧啧……俩孩子脸上全是手指印和口水,脏死了。”
  “要换了是我,早就张口骂人了。请你们过来吃饭,不是让你们过来用口水喷人啊!”
  “年轻的也就罢了,上了年纪就不一样,浑身是病。到时候传染给你儿子闺女,有你哭的时候。”
  虎平涛被说得眼角一阵抽搐,心有余悸:“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他赶紧站起来,走到苏小琳旁边,凑近耳朵低语。苏小琳听完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到虎碧媛那边窃窃私语。
  这种事情虎平涛使不上力,交给老婆处理就行。
  酒过三巡,罗宇来了。
  虎平涛连忙招呼他在自己身旁的空位上坐下,高兴地埋怨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这是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说着,他对王雄杰道:“王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同学罗宇。老罗,这是王哥,刑警队长。”
  王雄杰顺手递了一支香烟过去,笑道:“以前就听老虎说过你。来,抽一根。”
  虎平涛笑着抬手帮罗宇挡了一下,解释:“王哥,罗宇不会抽烟。”
  罗宇却伸手把烟接过来,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把烟塞进嘴里,自顾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虎平涛看得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啧啧称奇:“老罗,你什么时候学会“吸1毒”了?”
  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都管吸烟叫“吸1毒”。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叫法。
  罗宇笑了一下,没有搭腔。他很快抽完那支烟,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看样子他是真饿了,一个人包了半盆干巴菌炒饭,啃了半只盐焗鸡,还有火腿蒸乳饼、金枪鱼刺身、烤鸭、酸辣黄辣丁、小南瓜酿金针菇、三丁园子……他吃饭的劲头很猛,西里呼噜直往嘴里扒,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菜下肚,罗宇很是舒服地呼了口气,转过身,对虎平涛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赶着过来,从早上就没来得及吃饭……饿坏了。”
  虎平涛连忙安慰他:“没事,没事,你吃饱了就行。你单位离这儿远,能赶过来就好。”
  罗宇拿起摆在桌上的酒,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举起:“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孩子满月,我敬你一杯。”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罗宇伸手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老老实实地说:“钱不多,就是应个景儿,给孩子添点儿喜气。”
  这种礼金是不用推辞的。虎平涛笑着将红包收下。
  罗宇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他压低语音:“对不住了,钱有点儿少。”
  其实接过红包的那一刻,虎平涛摸着就很薄。估计里面只有两张钞票,可能是两张五十,也可能是两张一百。
  今天参加宴席的客人,每个人随礼都不会少于一千。尤其是与虎碧媛相熟的几个朋友,要么是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要么直接金牌和玉饰。
  虎平涛根本不看重这些。当年他离家出走,孤身来到省城,饿得没饭吃,要不是罗宇帮忙借了点儿钱给他,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维持。
  他抬手搂住罗宇的肩膀,朗声笑道:“你跟我还这么客气?见外了不是!”
  不等罗宇回答,虎平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低声问:“我看你这状态不对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自从上次执行任务回来以后,这是头一次跟罗宇见面。好几年了,他的变化很大。
  眼镜度数日益加深,虽然年龄才三十左右,却有一种不惑之人的沧桑感。头发很少,已经露出了额际线,秃顶的迹象很明显。
  虽然身上的穿着与虎平涛一样,都是t恤、短裤、运动鞋的搭配,但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已老旧。尤其是t恤领口边缘磨损得厉害,露出了线头。
  罗宇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红河九九”。
  这烟不贵,十四块一盒。
  他点起香烟,慢慢地吸着。
  良久,平静地说:“我离婚了。”
  王雄杰耳朵很灵,位置又近,一听就对此上了心,隔着虎平涛又递了一根烟给罗宇。
  虎平涛颇为意外地看着罗宇:“到底怎么回事?”
  罗宇前些年才结的婚,在他之后。婚礼的时候虎平涛带着苏小琳去了,新娘无论家世还是相貌都挺不错的,应该是良配。
  “这事儿怪我自己。”罗宇喷出浓浓的烟雾,声音透出无法掩饰的倦意:“我媳妇……我说的是我前妻,她不是那种喜欢在外面玩的人,性格很安静。但我不一样,我喜欢性情开朗的女人。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也可能是我和她相处时间不长,对这些事情也没太在意。”
  “后来结了婚,刚开始的时候有新鲜感。等到后来,两年过去了,分歧越来越大。”
  “她想生个孩子,但我觉得生了孩子负担就重,最好还是等过几年再说。”
  “她在事业单位上班,我在公司做推销。她上下班朝九晚五,我周末和节日经常加班。她说我不管家,我说我实在是没办法……老虎啊!我这工作性质你是知道的,应酬多,晚上基本上都是各种饭局。搞企业做推销,不喝酒是不行的。虽然我平时都注意控制酒量,尽可能的少喝,或者不喝醉,可回到家里总免不了带着酒气。”
  “她从不喝酒,说我这样对她不尊重。”
  王雄杰凑过来,饶有兴趣地问:“所以每次你喝了酒回家,都是一个人睡沙发?”
  这不是恶意的问话,而是半开玩笑的使气氛不那么沉闷。
  罗宇知道王雄杰没有恶意,淡淡地笑了一下:“她还是挺照顾我的,每次都帮我烧好洗澡水……热水泡一下,酒散的快。”
  虎平涛皱起眉头问:“那怎么会闹到离婚呢?”
  罗宇吸了口烟,自嘲地笑笑:“她是个保守型的女人。无论公司年会还是在外面的饭局,她从不跟着我一块儿参加。而且干我们这行,吃完饭喝完酒,大多数时候都会约着继续去唱歌吃烧烤什么的。半夜一、两点回家是常有的事儿,甚至通宵。”
  王雄杰听得直摇头:“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不对了。”
  罗宇没有争辩,他情绪有些低落:“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可那时候我只觉得是工作需要,何况我也没在外面花天酒地,也没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被她这么一冷落,我就更不愿意回家。甚至连平时打电话给她的心思也没了。”